“就算有公司挖我, 我也不會走。”
彭敏很喜歡現在在《詩刊》雜志做編輯的工作。研究生畢業時,他投了三份簡歷:除了跟著一幫同學投大唐電力,自己還投了《詩刊》和韓寒創辦的《獨唱團》。大唐電力沒有通知他去筆試,《獨唱團》給他回郵件說簡歷和他們的需求不符,只有《詩刊》向他伸出了橄欖枝。
“我很慶幸能來《詩刊》,因為我內心深處忍受不了和文學無關的工作,那是對我精神的巨大消耗和折磨。”彭敏說,直到現在即使是干一些酬勞不低的策劃工作,都會讓他覺得痛苦萬分。《詩刊》的工作內容和人際關系都很單純,工作之余還有充足的時間修煉和發展自我。“紅”了以后,有很多商業機構來談合作,但他卻說:“即使有公司來挖我,我也不會去。”
事實上,早在他獲得成語大會和漢字聽寫大會雙料冠軍之后,他便在出版社的催促下出了一本心靈雞湯性質的書——《被嘲笑過的夢想,總有一天會讓你閃閃發光》。但現在回頭看,他并不是特別滿意,所以這次,即使已有4萬字的存稿,他也不再敢這么快速地出書了——他想好好做本書。
我似乎從這個世人眼里的北大才子身上,看到了許多年輕人的生存氣質:不想拋棄自我,卻又無奈地被社會和現實裹挾,甚至產生自我懷疑;會因為生活不如意而備受打擊,也會因為點滴成功而獲得看起來有點虛無的心理安慰。不同的是,彭敏決心要把這種“虛無的成功”變現,他也正在路上。
社會永遠不會變成我們以為或希望的那樣,與其懷疑社會,不如修煉自身。彭敏覺得,修煉自身是一個妥協的過程,也是一個獲得的過程。他又開啟自嘲模式:“滄桑的背后終于也多了幾分‘死豬不怕開水燙’的從容。”
彭敏不是不懂得“入世”對他的好處,卻堅持倔強地行走著——他想用屬于文青的方式優雅地掙錢,“文青能憑借文字在世上立足,實在是再美好不過的事。這條路當然很難,但我一生似乎都在這樣挑戰難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