63歲母親患食管癌,連水都吞不下去;生養(yǎng)六個孩子均早夭,僅一養(yǎng)女拉扯長大;養(yǎng)女希望能為苦命的母親湊夠手術費……
鄭淑華曾經懷疑自己是否被剝奪了做母親的資格:她19歲嫁人,在前夫家前后生了5個孩子,還抱養(yǎng)了1個,卻均沒養(yǎng)成,最大的養(yǎng)到4歲,最小的13個月就夭折了。不得已,她后來嫁至永春縣達埔鎮(zhèn)達中村,第二任丈夫潘崇鎮(zhèn)大了她13歲。因為之前生養(yǎng)時沒有照顧好,38歲的她已經不能生育。在丈夫51歲時,他們抱養(yǎng)了一個女兒,好不容易拉扯長大。
本以為日子雖苦,但終于可以有個完整的家,可以好好過日子。沒想到人生坎坷依舊,丈夫兩次車禍后行動不便,后來白內障不能視物,還患有心臟病,一家子全靠她縫傘種田維持生計。
可現(xiàn)在,她扛不下去了。“醫(yī)生說,不治的話,她最終會被活活餓死。”26歲的養(yǎng)女潘麗春眼見63歲的母親被食管癌折磨得連水都吞不下去,控制不住情緒,哭著說。
養(yǎng)女潘麗春(右)哭得稀里嘩啦,怪自己不能湊足手術費
整整一周喝不下水 確診后母女抱頭痛哭
在達埔鎮(zhèn)達中村,鄭淑華家七八平方的小屋是客廳也是廚房,雖然很擠,但是收拾得很整潔。鄭淑華一身素凈的衣服,面帶微笑地招呼著大家,好像自己并不是病人。她熱情地招呼來客喝水,自己卻不喝一口。“她吞不下去,過了喉嚨就堵在食道里,下不去胃里,還會反酸。”女兒潘麗春紅著眼低聲說。
2015年12月,鄭淑華發(fā)現(xiàn)自己胃口特別差,有時勉強吃兩口,卻不太能吞下去,好像米粒都懸在胸腔半空。過了兩三個月,連稀飯都不太能吃,每天只能喝點米湯、面湯。一直不太相信自己會有什么大毛病,想著慢慢就會好,便也沒去看醫(yī)生,潘麗紅怎么勸老人家都不肯。每每帶點肉、骨頭之類的要讓母親燉湯,她卻說吃不了肉,煮了浪費便拒絕了。有一次,女兒燉了點肉,哄著鄭淑華吃兩口。沒想到一小塊肉,堵在食道里,很快連口水都咽不下去。潘麗春趕緊將母親送醫(yī),醫(yī)生也沒把肉掏出來,一直到一周后才突然被咳出來。“那一周就是喝水也下不去,只能每天靠打點滴維持。”潘麗春說,食管就像下水道被堵住一樣,喝進去的水下不去,堵在上面,就什么都吃不進去了。
經此一事,母女倆都被嚇壞了。潘麗春拉著母親在醫(yī)院做了檢查,檢查結果出來時母女倆抱頭在醫(yī)院門口痛哭。“完了,是癌癥,沒救了。”潘麗春說當時是絕望的。為了確診,她又借了幾千塊錢帶母親到福州檢查。“醫(yī)生說是食管癌,早期,現(xiàn)在手術效果會很好。如果不做的話,媽媽最后就會被活活餓死。”潘麗春再也管不住淚,哭得稀里嘩啦,怪自己連12萬元的手術費都湊不齊。